黄山煤山雀

老榆树

安徽黄山的奇松、怪石、云海、温泉称为“四绝”，游黄山的人几乎都是冲着这“四绝”去的。不知道有没有人留意黄山上的一种小鸟——煤山雀，我觉得这小鸟也堪称黄山一绝。


煤山雀(Parus ater)不是稀罕鸟，在中国，从东北、华北到陕西、四川、藏南，还有新疆、台湾，都有分布。黄山上的煤山雀是一个独特的亚种，妙的是，这个亚种的栖息地就在黄山以及福建西北的一个小区域，与其它亚种的栖息地都不相连。没能请教到鸟类学家，想象中，黄山上的煤山雀大概是一个被迫离家出走，又性情倔强的家族的后代。它们很久很久以前意外地来到黄山，就再也没有回原来的家。台湾的那个煤山雀亚种或许是因为海洋阻隔留在了岛屿上，黄山上的煤山雀呢？留恋黄山的美景吧。





清晨在黄山北海观日出，狮子峰下，朦胧中有小小的鸟儿在松树的矮枝间跳跃。借着渐渐明亮的曙光，努力看清它的模样：只有10厘米长，大体是黑白两色，脸是白的，后脖颈是白的，下巴颏却是黑的；翅膀上、尾巴上的黑色发点褐，胸腹的白色有点污，但头顶的黑色发亮，而且羽毛翘着，分明一个小凤头。我以前在北京郊区见过煤山雀，此时又见，有老友重逢之感。可没想到，接下来一天的游黄山，煤山雀始终与我作伴，那份亲切，令人感动。


煤山雀是山林里的鸟，偏爱海拔1000米以上的山地针叶林或针、阔混交林。从黄山北海到西海，从排云亭到飞来石，山路两侧总有煤山雀的身影。它们一般成双成对，如果你看到一只，附近准能找到另一只。如果你见到3只，那就是有一只在和你捉迷藏。这一路，还有煤山雀的近亲大山雀(Parus major)。大山雀14厘米左右，没有凤头，下巴的黑色一直伸到肚子上，而且有张鲜明的白脸，难怪它又叫白脸山雀。大山雀和煤山雀的叫声也不同，可惜我一点儿学不来。





山越登越高，路越走越险，说不清从什么地方起，大山雀不见了，更没有其它鸟的踪影，只有煤山雀会忽然飞来我的身边。此时我刚刚过了“鳌鱼驮金龟”，环视四周上下，绝壁、巨岩，再就是石缝里挣扎出来的松树，





煤山雀食虫，如果没有煤山雀，海拔1800米以上黄山峭壁上的松树谁来护卫？天地造化，煤山雀依恋巍巍黄山，黄山又何尝不依恋小小煤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