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民初中国人传统的婚姻制度发生了什么变化？

沈阳老张

今年是中国第一部《婚姻法》颁布60周年，近期舆论很关注刚刚公布的对《婚姻法》司法解释的征求意见稿。婚姻制度的演变反映了中国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乃至于后工业社会转变的一个方面。100年前的清末民初，中国人传统的婚姻制度开始发生了变化，伴随着辛亥革命、五四运动，大批进步知识分子展开了对旧婚姻陋俗的大批判。民国四年（1915年），司法部附设的法律编查会，先后制定了民法草案。其中有诸如“早婚”、“重婚”、“离婚”等改革婚姻陋俗的内容。如“男子未满十六岁，女子未满十五岁，不得成婚”，“有配偶的，不得重婚”，“夫妇不合谐，而两愿离婚的得离婚”，等等。

这一草案虽然并没有成为正式法典，但是具有法律之效力，因而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重视，此外有些社团组织也制定一些规章，来约束自己的会员。如民初成立的并受孙中山、蔡元培、袁世凯、章炳麟等四十四人赞成和支持的“中华民国家庭改良会”，在其《暂行草章》第一章中，“关于实行改革之条件”的九项内容里，就有四项涉及到婚姻陋俗的改造，即“婚姻自由，但非达法定年龄不得结婚”，“力行一夫一妻制”，“守义、守节、守贞听其自由，父母翁姑等不得强迫行之”，“衣食住及其他需要者，若婚丧宴会，崇尚节俭”。

在文明的婚俗发端伊始，孙中山和宋庆龄的契约婚姻是最为典型的。1915年10月25日，孙中山和宋庆龄在东京律师和田瑞家里，举行了婚礼，他们委托和田瑞，到东京市政厅办理了婚姻登记，并由这位律师主持签署了婚姻誓约书。誓约书一式三份，分别由孙中山、宋庆龄和律师和田瑞，各保存一份，誓约书的译文大致是，此次孙文与宋庆龄之缔结婚姻，并订立以下诸誓约。一，尽速办理符合中国法律的正式婚姻手续。二，将永远保持夫妇关系，共同努力增进相互间之幸福。三，万一发生违反本誓约之行动，即使受到法律上社会上的任何制裁，亦不得有任何异议，而且为了保持各自之名声，即使任何一方之亲属采取何等措施，亦不得任何怨言。这种契约婚姻在当时还是凤毛麟角，但却是中国婚姻史上，婚姻缔结方法走向文明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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