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茶馆的记忆（二）

西山王 · 发表于 2008-8-29 09:11:36

   旧时的茶馆一般人手不多，大一点的会雇一两个伙计，小点的往往就是夫妻店，还有一个人支撑门面的，又当掌柜的，又是伙计，装束也很简单，比常人多个围裙，围裙并不大，两尺见宽或纯白，或藏兰，头上戴个小毡帽，人勤快，嘴要甜，上来人远远的就会打招呼--**爷，你早啊，边张罗边用那肩上搭着的毛巾，抽打一下长凳，再抹一把桌子，便问：“您喝点什么，大叶、小叶”，转身就能把那茶壶端上来，那大一点的茶馆，人们都是听书听唱的，一般上客要迟一些，那小茶馆上客一般都比较早，天不亮店里的伙计就要劈柴点火，先把水烧开了，店里的桌子擦洗干净，壶、碗全要擦的干干净净，摆放整齐，水烧开后压上火，铜壶四、五把全压在火炉上，壶嘴微微吐着雾气。青砖地洒上水，掌握的先沏上一壶茶，坐在门口边呷茶边等着茶客的到来。
   那小茶馆说是喝茶，其实就是人们聚会的地方，谈天论地，天南海北，不亦乐乎，当然张家长、李家短的言谈自是少不了，没别的，也就是图个乐，此外，在这种地方也是沟通、交易的场所，    某爷会给透个信，某爷做说客，到这回个话等等这般全有。反正，就是一个乐，免不得谈的性起，会叫弄盘瓜子、花生什么的，随客人的便，店上没有掌柜的能打发人随时去买，当然喝酒就算了，要喝您可以去酒馆。
   光顾小茶馆的多是常客，众人见了面都热情的打招呼，虽谈不上斯文，也都温文恭让，热闹决不噪杂，绝少有人去茶馆滋事的，即是遇到特别开心的话题，也是一笑了之，不能喧闹不上，不然别人就会给你白眼，虽然有时也会全堂议论一个话题，但也是慢言细语，没有现时酒店里的噪杂，也没有现咖啡屋的压抑，那种场景真的是温馨的。
   那时的北京人玩鸟风行，人们习惯起早溜鸟，转一圈回来，就奔茶馆，那时喝早茶的多是玩鸟的，按现在的话说，那茶馆就是玩鸟人的俱乐部，爱鸟沙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