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相声《拔牙》说起

木子金军

　马季、刘宝瑞有一段著名相声——《拔牙》，讲的是一个骗钱的庸医，漫不经心地给病人拔牙，没有拔去坏牙，却把好牙拔掉了。这一相声讽刺那些玩忽职守、不负责任的YS，可谓入木三分。但人们听了以后，总觉得这样的离奇多属于艺术创作，生活中很少会发生这样的荒唐事。


　　实则不然。生活中出现的荒唐，有时较艺术中呈现的更离奇。时下就有一例。 11月11日，湖北省咸宁通城县84岁老人赵荣彬不慎摔伤右腿，次日被送进通城县中医院，经检查确诊为“右股骨粗隆间骨折”，需要开刀。 11月17日动了手术后，家人看到，老人骨折的右腿没有任何手术的痕迹，原本健康的左腿却被打上厚厚的石膏绷带。一查问，才发现YS手术时，竟误将本该植入右腿的钢板植到了左腿。这种对腿的左右不分，不是较拔牙中对牙的好坏不分显得更荒唐、更离奇吗？

　　好坏不分拔错了牙，害得病人还要再拔一次，再受一遭罪；而左右不分开错了刀，却要让病人至少再经历两场手术，一是取出左腿钢板，二是在右腿植入钢板。而且，腿上开刀植入钢板较之嘴里拔牙，给病人带来的痛苦要大得多。

　　相声中拔牙的YS好坏不分，是因为他既无医术，也无医德，本来就是一个江湖骗子。左右不分的开刀YS，却是具有国家牌照的正式YS，而且有着器械师、麻醉师等助手在侧协助，本不应犯这种低级错误，但他们对手术通知单上的“左”与“右”没有进行必要的核查就贸然动刀，以致手术南辕北辙。这里，写错手术通知书的骨科管床YS自然是毫无责任之心，严重玩忽职守。相声《庸医》中有一句告诫YS的话很好：“开药方时写的每一个字，都关系人命呀！” 这里正是左右一字之误，使病人无端受了许多罪。主刀YS在手术过程中，只要稍加注意，也就不会在健康的左腿上下刀，但因为一样是毫无YS的仁爱之心，遂乱开一刀了事。由此可见，医德的缺失，是造成这一荒唐医疗事故的最重要原因。

　　医务人员的天命为救死扶伤，被尊称为“白衣天使”，而要真正成为民众的“天使”，既要有“妙手”，更要有“丹心”，“白衣怀丹心”嘛！如今出现左右不分的荒唐，表明“丹心”蒙上了厚厚的尘埃，需要大力清洗。医疗机构与医疗人员一旦失去“丹心”，变成黑心，不把病人当人看，在病人身上乱拔牙、乱开刀，医院有时就会沦为“屠宰场”，令人发憷。《拔牙》中那位病人最后吓得向外跑，对喊他回来的牙医说：“人家拔牙要钱，你拔牙要命，再不跑这条命就要交给你了。 ”但愿通过医改，不再有医疗机构和医务人员如此好坏不分、左右不分，致使病人吓得想跑。

星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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