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之考：所专指的是哪八个道

沈阳老张

“胡说八道”一语，人常用言于一贬，然何谓“八道”者，皆难述其所以然。余无聊，好究此等闲言之根，始翻遍典籍，搜尽网络，终无觅其源，难窥其邃，遂悻悻然而自发歪见，无端而揣其度。
     
        语言之生成，非空穴来风，古人于“八道”之说，必有所指：国人于数字，颇重其义，甚过于变态。上古之人崇“九”，谓其性阳。抑“八”，谓其性阴。谓天则誉之“九重”，谓地则喻之“八荒”，尊卑亦见。“八”又有“周、全、包”之义，所谓八方、八面、八达者，皆谓“环而至极”也。由此可见，“胡”者，乱也，“八”者，极也。“胡说八道”亦既为“胡说至全至极”也。
     
        一日有客访，余沾沾而述此“发邃”之见，并笑大凡是人，皆好胡说八道，尤以学识浅薄者最甚，实人性之陋也。     
    客笑曰：“汝胡说八道也。粗鄙之人虽好胡说，确多出自肺腹，发自性耳。然论八道至极者，当属圣人、大师、学者为甚，且信口而来，毫不含糊。胡说八道语虽义贬，实人混世之良方，济世之奇药，何陋之有？”
     
        余愕然，问圣人有何“八道”之言。     
        客曰：“八道之语以‘人之初，性本善’为极，人之由兽进化而至社会，皆自然衍变，属基因突变故，以物种生存、延续为准则，何顾善恶之辨乎？”
     
        余颌首称善，附曰：“兄台所言甚是，细思之下，孔夫子于颜回之赞语亦‘八道’之更甚，其《论语》载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人已饿死，藏乎甚？”     
        客曰：“夫子虽好胡说，亦有三两句实言，如‘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此等言语尚为善言。”
     
        余曰：“程颐之‘存天理，灭人欲’亦近于变态。亦是人乎？典型之八道。”     
        客曰：“诸子无须劳动，皆靠一嘴而存身，且史上留名，足证‘胡说八道’之术乃混世法宝。”
     
        余大笑，对客言：“甚是，想此法宝无须本钱，你我何不亦‘八道’之一二乎？”     
        客亦笑，曰：“虽无用本钱，亦须智商，高者之‘八道’，一出则为箴言。低者之‘八道’，一出则为笑话。作用差之千里也。”
     
        余颌首，入室取珍藏老酒，炒小菜数碟，与客把盏，共约以十年之功，精研《四库》，求胡说八道之真要，以妄史上留小名一道哉。

梵净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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