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民族·语言及民族性格

沈阳老张

一、“大熔炉”中的以色列人
漫步在以色列的城镇街道，你会看到形形色色的以色列人。他们中间既
有金发碧眼的欧洲犹太人，黑发黄皮肤的亚洲犹太人和黑皮肤的非洲埃塞俄
比亚犹太人，也有身着民族服装的阿拉伯人、德鲁兹人、贝都因人、切尔克
斯人等少数民族。在他们中间你会听到多种不同的语言，有希伯来语、阿拉
伯语、英语、法语、俄语、意第绪语等等，它们纷繁复杂地混和在一起。以
色列的广播电台就使用12 种语言播音，人们也普遍都会说几种语言。如果你
走进一些家庭，你会发现夫妇两人的家庭语言可以称得上是一所大学的外语
系科。
当你进一步深入到以色列的社会中，你会更惊异于人与人之间、家庭与
家庭之间、社会集团之间的差异是如此之大，东西方不同的价值观、文化传
统和生活习惯在这里奇特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非常复杂的、多样化、
多层次的社会，这就是被以色列官方称之为“熔炉”，要“重新加以铸造”
的、丰富多彩极具特色的以色列移民社会。
（一）移居故土的犹太人
我们只要对以色列的历史稍加了解，对上述现象就不会感到惊奇。以色
列是现代世界上典型的移民国家。早在100 多年前19 世纪初的巴勒斯坦，犹
太人还仅有数千人，但通过1882～1948 年间6 次有组织的大规模移民活动，
到以色列建国前夕，大约有55 万犹太人来到了巴勒斯坦，他们为犹太国以色
列的建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但犹太人真正大规模向巴勒斯坦移居还是在以
色列建国以后。1948 年5 月14 日以色列国宣告成立，在其《独立宣言》中
开宗明义地宣布：“以色列国将向散居世界各国的犹太人敞开移居的大
门；??将保证全体公民，不分宗教、信仰、种族和性别，有最充分享受社
会政治的平等??。”国家通过的第一个法令，就是废止前统治者制定的限
制犹太移民的规定。1950 年颁布的《回归法》，从法律上赋予了每一个犹太
人自由移居以色列并永久居住的权利。1952 年颁布的《国籍法》又规定任何
一个犹太人只要一踏上以色列国土即具有该国公民身份。这一系列法令的实
施，为犹太人“无限制”地移居以色列敞开了大门，犹太人像潮水一样涌入
以色列。仅在以色列建国后的头三年，以色列人口就翻了一番，从65 万猛增
到130 万。在1948～1972 年间出现了四次大规模的移民浪潮，有总共近140
万犹太人移居到以色列，这四次大的移民浪潮分别为：
1948～1951 年第一次移民浪潮，共75.48 万犹太人移居以色列，这批移
民主要是欧洲大屠杀的幸存者和居住在阿拉伯国家的东方犹太人。
1955～1957 年第二次移民浪潮，共16.5 万犹太人移居以色列，这批移
民主要是来自北非（突尼斯、摩洛哥、阿尔及利亚）及由于1957 年波兰、匈
牙利局势动荡而离开这些国家的东欧犹太人。
1961～1964 年第三次移民浪潮，共21.5 万犹太人移居以色列，这批移
民与以往的不同，他们不是迫于所居住国的环境而移居以色列的，而是被以
色列高度发展的经济和建设所吸引，自愿移居以色列的。他们主要是东欧、
南非、美国的犹太人。这批犹太移民的文化素质都比较高。
1967～1972 年第四次移民浪潮，共有20 万犹太人移居以色列。这是由
于70 年代初东西方缓和，苏联放宽了犹太人离境的限制，一部分犹太人离开
苏联移居到以色列。同时经过第三次阿以战争，人们认为阿拉伯人已无力与
以色列交战，以色列和平了、安全了，因此一部分犹太人移居到以色列。
经过这四次移民高潮，使以色列犹太人数比建国时增加了4.2 倍，占以
色列总人口的85％，从而牢固地奠定了犹太人在以色列人口构成中的优势地
位。此后又经历了三次比较大的移民活动，一次是由于苏联局势动荡，大批
苏联犹太人移居以色列，到1992 年已有总计50 万原苏联犹太人移居到以色
列。另外两次是1984 年的“摩西行动”和1991 年的“所罗门行动”，它使
2.9 万名埃塞俄比亚犹太人被空运到以色列。
以色列历届政府都深刻地懂得移民对以色列意味着什么，以色列前总理
梅厄夫人就曾说过，“没有移民，我们何来国家”。吸收大量犹太移民到以
色列定居，不仅是以色列建国的基础，也是其巩固的关键。以色列政府总是
竭尽全力协助犹太人集体移民。如1949 年底也门近5 万犹太人在以色列特工
指挥下，扶老携幼越过南阿拉伯半岛山脉，集中到沿海的英国殖民地亚丁，
然后由以色列空军分批空运到以色列，这就是著名的“魔毯行动”。再有1950
年，在代号为“埃兹拉——纳赫米亚”的行动中，以色列海、陆、空三军密
切配合，把13 万伊拉克犹太人用轮船经塞浦路斯运送到以色列。最闻名的还
要数运送埃塞俄比亚犹太人的“摩西行动”和“所罗门行动”。据以色列方
面称，这次行动的目的是为了把犹太同胞从干旱、饥荒和战乱中解救出来。
在“所罗门行动”中，以色列派出无数架次飞机，在短短30 个小时内空运出
1.45 万名埃塞俄比亚犹太人，使这一在所罗门王朝时代就生活在那里的古老
犹太社团从此消失了。据说就在空中救援行动结束后几个小时，埃塞俄比亚
首都亚的斯亚贝巴便落入叛军之手，如果不是及时采取了这一大胆行动，这
批埃塞俄比亚犹太人就凶吉难卜了。像这一类行动在以色列历史上发生过许
多次，尽管有时把救来的犹太同胞只能暂时安置在旅馆中，在就业安置上也
存在着许多困难，但行动的最高原则是“敞开大门”，其余问题都可以暂且
不论。这些事例也突出反映了移民在以色列生活中的重要性。
在每次救援国外犹太人行动的过程中，以色列国内舆论都会给予支持。
它们总是使人们由之而联想到纳粹的大屠杀，使人们不禁自问：如果以色列
国早些时候成立，即使当时世界各地的大门都对欧洲犹太人关闭，那么只要
有以色列的存在，600 万同胞就不会死在希特勒的屠刀下。由此来激发人们
对新来的犹太同胞倾注着满腔热情。每遇较大的移民潮，以色列全国都会更
紧密地团结起来，共同对付困难。
由于犹太人独特的历史以及他们与巴勒斯坦这块土地的历史渊源，世界
犹太人中多少都有以色列是“自己的”祖国的感觉。犹太人从国外移居巴勒
斯坦的行动被称为“阿里亚”（意为“上升”），作为世界上唯一的犹太国
家，以色列被誉为“犹太人的天堂”，移居到这里，就是上升到犹太人的天
堂，而居住在世界各地的犹太人被认为仍处在“流散”中，以色列已成为他
们的精神中心和团结的象征。以色列政府也以世界犹太人的保护者和代言人
自居，哪里出现歧视犹太人事件，以色列就会出面向这些国家或联合国交涉、
抗议，以保护这些国外的“犹太同胞”。
以色列还通过几个世界性的组织与全世界犹太人保持联系，这些组织
有：世界犹太复国主义者组织（1897 年成立）、以色列犹太人协会（1929
年成立）、犹太民族基金会（1901 年成立）和青年阿里亚（1932 年成立）等
等。这些创立于以色列建国前的组织，曾为早期犹太移民移居巴勒斯坦作出
过杰出的贡献。现在它们名义上是独立于以色列政府以外的国际性组织，但
实际上是受以色列政府控制的。它们的总部都设在以色列，并在世界犹太人
较集中的国家设有分支机构，它们就像是联系以色列与世界犹太人之间的长
长的纽带，通过这条纽带把移民及各种援助不断地输向以色列，并使以色列
成为现在这样的极具特色的移民国家。
从目前世界犹太人的分布情况看，经过几次大规模的移民浪潮，绝大部
分生活在伊斯兰国家的东方犹太人都移居到了以色列，一些古老的东方犹太
社团已彻底消失，今后东方犹太人将不是移民的重要来源。现在全世界犹太
人总数约1500 万以上，其中33％在以色列，50％左右在北美和南美，15％
在欧洲，少部分在其他地区，主要是南非和澳大利亚，西方犹太人将是今后
以色列移民的主要来源。
以色列自建国以来，总共接纳了来自世界80 多个国家和地区的200 多万
移民，它使以色列人口由建国初的65 万增加到今天的546 万人，其中犹太人
400 多万；而这400 多万犹太人中将近一半是以色列建国后由世界各地移居
来的；另一半是当地出生的第二代、第三代犹太人。我们看看以色列国家最
高领导人，就可深刻地感受到它的移民特性。首任总理本·古里安生于波兰，
讲一口带着明显波兰口音的希伯来语。梅厄夫人生于俄国，8 岁时去美国定
居，其希伯来语中带有美国口音。贝京和沙米尔都生于波兰，至今讲话还带
有浓重的波兰式意第绪语的口音。现任总统哈伊姆·赫尔佐克生于爱尔兰，
讲一口带有爱尔兰特色的希伯来语。在许多介绍以色列著名人物的书中，有
一点很有意思，那就是在介绍拉宾、达扬和沙龙时，往往特别突出地指出他
们“生于以色列”，使之有别于其他领导人，并为此而感到自豪。由此观之，
其移民特色是很明显的。
（二）人同种而习俗迥异
作为向世界贡献了《圣经》的犹太民族，在其流散世界各地的两千多年
中，他们与当地其他民族混居、交往、通婚并受到不同程度的同化，早已不
是一个同源纯种的民族了。在以色列，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的移民之间的差
异已非常巨大，这种差异不仅仅表现在肤色等外貌上。在一个来自前苏联的
犹太人家庭和一个来自也门的犹太人家庭之间，你很难找到他们有什么共同
之处。他们在外貌、穿着、饮食、生活习惯上完全不同，在文化程度、经济
收入、政治观点乃至兴趣、爱好上也存在着很大的差异。作为第一代移民，
在家庭生活上往往保持着原居住国的某种习惯和兴趣爱好。尽管他们早就会
讲希伯来语，但在家中还是讲出生地的语言。在兴趣爱好上，一个来自德国
的犹太移民往往爱听古典音乐，而来自非洲的犹太移民则迷恋传统的歌舞。
在饮食上也是如此，在来自欧洲的犹太人家中，第一道菜一般是鱼。来自北
非的犹太人家中，第一道菜则总是用面做的甜食，而库尔德人家中，第一道
往往是鲜美的肉汤。因此有人讲，世界上所有的饭菜，在以色列都能见到，
以色列人每家似乎都有自己的菜谱。
（三）以色列的犹太人
在以犹太复国主义为本，形成今日以色列这样一个包含各种肤色犹太人
的大熔炉里，黑人、白人、黄种人同属于一个犹太民族，都享有一样的权益。
在这里，似乎谁也不是“外来人”。因为大家都是外来的，讲什么语言的都
有，世界上肤色最黑的人，像埃塞俄比亚、摩洛哥和也门犹太人和他们白皮
肤的欧洲犹太同胞一样，都在这块圣土上安养生息。
就历史和宗教而言，犹太人属于一个民族，然而犹太人由于多少世纪以
来流落四方，形成了截然不同的风俗习惯和生活方式。因此当今以色列犹太
人可大体分为三部分：1.阿什肯纳齐犹太人。主要指中欧和东欧的犹太人后
裔，包括移居南北美洲、南非和澳大利亚的犹太人后裔，这类犹太人于19
世纪末和20 世纪上半叶大批来到以色列故土，构成了建国前以其为主的犹太
复国主义社会，并从中产生出第一代以色列领导人；2.塞法尔迪犹太人。主
要指15 世纪末被逐出西班牙和葡萄牙后移居欧洲各国，主要是荷兰、意大
利、保加利亚、希腊和土耳其的犹太人后裔。他们是在各个不同时期，单身
或分小批来到以色列故土的；3.东方犹太人。是指北非和中东伊斯兰国家中
古老犹太社团的后裔，这些社团中的某些成员早在几百年前便移居到以色列
故土，其余大部分是50 年代移居以色列的。
以这三部分犹太人为主的以色列犹太人社会又形成两大集团：阿什肯纳
齐犹太人和塞法尔迪犹太人形成了来自欧美的西方犹太人集团；另一集团便
是来自亚非的东方犹太人集团。西方犹太人和东方犹太人不仅在外貌、语言、
服装、生活习惯上截然不同，而且社会地位也有很大差异。一般说，西方犹
太人的教育程度和文化素质比较高，他们来巴勒斯坦的时间也较早，是以色
列最早的定居者、开拓者，他们经过近半个世纪的艰苦奋斗和流血牺牲，建
立了以色列国，他们是国家的缔造者。由此，他们在以色列政治、经济、文
化诸多领域占有统治地位，并以西方式的政治信念、意识形状和价值观念来
建设以色列。在以色列建国后的40 多年，国家领导人绝大部分是西方犹太
人，在国会议员中90％是西方犹太人，他们处在以色列社会上层，其职业也
多为政府官员、工程师、教师、公司职员和“基布兹”成员等，属“白领阶
层”。在收入、住房、教育等方面也都占有明显的优势。
东方犹太人多数来自较贫穷国家，他们移居以色列并非自觉自愿，而是
迫于所居住国的恶劣环境。他们具有根深蒂固的犹太传统和东方的政治信
念、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他们的政治、经济、文化素质一般都低于西方犹
太人，他们来时几乎身无分文，许多人是“目不识丁”的文盲，没有什么专
业技能，只能选择以体力劳动为主的职业，如工人、农民、服务行业人员等。
由此在经济收入上普遍低于西方犹太人。他们对以西方模式建立起来的以色
列国不习惯、不适应，只忠实于自己的家族社会组织，在犹太教传统势力中
占有很大比例。由于东方犹太人出生率高，4 个子女以上的家庭在东方犹太
人家庭中占50％以上，而在西方犹太人家庭中只占4％。因此，自70 年代起，
东方犹太人逐渐超过了西方犹太人，在一半土生土长的犹太人中，东方犹太
人占3/5，西方犹太人占2/5。东方犹太人中的青年一代，不甘居社会底层的
无权地位，强烈要求提高政治地位和改善经济条件。东西方这两大社会集团
在以色列政坛上形成了工党和利库德两大政治势力。由西方犹太人支持的工
党从建国初到70 年代末，一直独霸以色列政坛。此后，随东方犹太人数超过
西方犹太人，利库德集团力量增强，并在1977 年大选中获胜。自1984 年以
后，两派力量势均力敌，只好平分秋色，组织联合政府，轮流担任总理。
以色列政府为缩小东西方犹太人之间的鸿沟，曾花了很大的力量，如鼓
励混合居住，双方子女同校读书，鼓励双方通婚，并在补贴、就业、升学等
方面给予东方犹太人以照顾，等等。今天，东方犹太人担任政府要职和军界
高级将领的人数在增加，他们在以色列的经济和文化生活中发挥着越来越积
极的作用。在犹太人婚姻中，有四分之一是民族间的通婚，但东西方犹太人
之间存在的差异，特别是文化上的巨大差别，不是在短时间内能够消除的。
要使所有以色列犹太人融为一体，还需要经历一个漫长的过程。
（四）以色列的少数民族
1.以色列的阿拉伯人
在以色列有18.6％左右的人为非犹太人，共99 万人，其中约75 万左右
为穆斯林，约占非犹太人口的76％，其他为基督徒、德鲁兹人和切尔克斯人
以及贝都因人。人们习惯上把生活在以色列（不包括被占领土）国土上的穆
斯林及基督徒阿拉伯人统称为“以色列阿拉伯人”。
以色列阿拉伯人以从事农业为主，集中居住在四个自成一体的城镇和村
庄里：加利利（包括拿撒勒城）、哈代拉和佩塔提克瓦之间的中心地带、内
格夫和耶路撒冷。少数人杂居于阿卡、海法、卢德、拉马拉和雅法等城区。
表面看，这些以色列阿拉伯人生活得很愉快，他们拥有公民权、选举权，
也可以担任政府官员，还能参加议会，加入各种政治党派和商业团体。他们
很多人与犹太人杂居在一起。大学里阿拉伯学生的数量也越来越多，由于宗
教原因，阿拉伯人口增长很快，并且随着经济现代化引起的社会变化，许多
阿拉伯人离开了传统的农业活动，成为城镇的专业技术人员。过去阿拉伯村
镇的政治管理基本上是世袭制。如今由民主选举的管理委员会来负责管理村
镇的全部事务。以色列阿拉伯人在地方行政机构领导下，也积极参加地方选
举，参与国家政治生活，阿拉伯人在以色列议会中有7～8 席，部分议员还担
任过以色列议会的副发言人和内阁副部长。
但进一步观察就不难发现：尽管有这么多进步和民主，但以色列阿拉伯
人却处于两难困惑中。虽然《独立宣言》赋予他们一样的宗教和文化自由的
权利，但他们与整个阿拉伯世界是隔绝的。由于他们是以色列公民，持以色
列护照，他们不能到其他阿拉伯国家去。作为穆斯林他们不能到伊斯兰教圣
地麦加去朝觐。中东战争留给以色列阿拉伯人心灵的创伤很深重，在他们身
上，国家意识和民族感情发生着尖锐的冲突。作为有共同语言、文化、宗教
和传统的阿拉伯人，他们容易与以色列周边的阿拉伯国家相认同；作为巴勒
斯坦人，他们难免关怀被占领土上的一切；作为以色列公民，他们又难免不
把周边阿拉伯国家视为军事威胁，认为被占领土上的阿拉伯人对自己的国家
充满敌意。正是这种心理困惑以及由之而来平分忠诚的感情，使其在以色列
这些阿拉伯公民自以色列建国起，就获免不到以色列国防军中服义务兵役，
但可自愿选择服志愿兵役。此外，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尽管其教育水平不断
提高，但在经济生活中仍受到不同程度的歧视，如在素有地中海边“旧金山”
之称的美丽城市海法，住有许多阿拉伯人，他们多从事低级的体力劳动，如
建筑工人和出租车司机等。平日里以色列阿拉伯人与犹太人尚能和平相处，
一旦阿以战争爆发，边境吃紧或出现恐怖活动，阿拉伯人与犹太人之间的敏
感关系就会变得紧张起来。尽管以色列政府曾采取一些措施来消除两民族间
的成见，增加他们互相的理解和宽容，但是在整个中东大气候不改变，阿、
以矛盾不解决的情况下，要实现以色列犹太人与阿拉伯人之间的真正融洽是
很困难的。
2.德鲁兹人
这是一个迷人的民族，说它迷人不仅在于他奇特的装束——男人留着又
长又密的胡子，身着黑袍，头戴高腰白帽；女的穿单色长袍，围白色头巾。
还在于他们对外界是一个谜。德鲁兹人讲阿拉伯语，是阿拉伯人中的一支，
据他们自己讲，德鲁兹人已有1000 年的历史，现在全世界总共有100 多万德
鲁兹人。他们主要居住在黎巴嫩和叙利亚，在以色列只有8 万多，主要居住
在以色列加加利的农村和卡尔梅尔山区的22 个村庄。几个世纪以来，他们一
直尽力维护自己的传统习惯。德鲁兹教对外人一直是个秘密。据说它是一种
神秘宗教，是一神论，同中国的喇嘛教一样，相信轮回转世说。德鲁兹教徒
每周集中一次进行祈祷，有关宗教细节从不为外人所知，就是在德鲁兹人内
部也只为那些虔诚的信徒和牧师所知并继承。
德鲁兹人崇尚诚实、正义，笃信博爱、和平。德鲁兹教徒不准吸烟、喝
酒，他们生活简朴，实行一夫一妻制，绝少与外族通婚。如果与外族结婚，
便被“革出教门”和“逐出族门”，永远不得回归。
早在以色列国成立之前，德鲁兹人就祖祖辈辈生活在巴勒斯坦，与相邻
的犹太人友好相处。1948 年阿以战争时，多数德鲁兹人持中立态度，少数站
在犹太人一边。较之于以色列的阿拉伯人，德鲁兹人能够更成功地与以色列
社会相融合，并为犹太社会所接受。自1957 年起，以色列政府就在其领袖的
要求下，吸收德鲁兹青年服义务兵役，他们同犹太人一起为国家而战斗流血。
德鲁兹人没有以色列阿拉伯人那种心理困惑，有的是地域上的困难，因为他
们大都住在山区、边境。他们对与犹太人的合作伙伴关系表示满意，他们希
望以色列强大。
1967 年的中东战争后，戈兰高地被以色列占领，一部分生活在戈兰高地
上的叙利亚德鲁兹人并入以色列。随着以色列1981 年把戈兰高地并入其版
图，这批德鲁兹人拥有了正式的以色列公民身份。但他们知道自己处于战火
的前沿，难免将来什么时候又回到叙利亚的统治下，所以尽管拥有以色列国
籍，但他们拒绝参加选举，也不应征入伍。虽然如此，但他们仍不同于被占
领土上的阿拉伯人，对于以色列没有公开的敌意，能与以色列犹太人和平相
处。
戈兰高地的德鲁兹村是著名的旅游景点，冬天这里白雪皑皑，并有一个
闻名的“呼喊谷”。在戈兰高地上，最大的德鲁兹村庄米格达尔沙姆斯（Migdal
Shams）旁，有一个山丘，边境线两边的德鲁兹人用喇叭、话筒或干脆扯着嗓
子高声叫喊，向对面的亲友传递消息。一条边界线隔开了过去生活在一起的
家人和朋友，形成了咫尺天涯这一奇特的景致。
3.贝都因人
贝都因人生活在以色列南部内格夫沙漠中，属于阿拉伯游牧民族的一
支。你透过沙丘和平地可以看到贝都因人的帐篷和牧群散落在乡村之中。这
是个在驼背上生活的民族。在以色列有大约7 万贝都因人，分属约30 个部落。
据说贝都因人是世界上最好客的民族之一，如果你有机会到贝都因人家中做
客，主人会倾全力按贝都因人的传统习惯用上好的羊腿来招待你，那时你一
定不要客气，要尽兴地吃好，这样，主人才会高兴。在以色列，贝都因人最
神奇的一点，在于他们是有名的“跟踪侦察兵”。以色列政府在自愿的原则
下，招募贝都因人服兵役，并且大都安排在边境服役，一旦发现有恐怖分子
潜入边境安全隔离带，便由贝都因人负责跟踪捕获。据说在这方面，贝都因
人有超凡的技能，尤其是在晚上。今天，许多贝都因人生活在有标准市政服
务设施的永久定居点内，接受政府的职业培训，逐渐成为以色列劳动大军中
的一员。
4.切尔克斯人
如果说德鲁兹人是以色列最神秘的民族，那么切尔克斯人则是以色列一
个最奇怪的民族。在以色列大约有3000 名切尔克斯人，他们是穆斯林，但不
是阿拉伯人。他们并非来自中东，而是来自俄罗斯。当奥斯曼帝国向北拓展
到某些俄属地区时，在那儿造就了一批穆斯林教徒，后来沙俄于1864 年又占
领了那一地区，并试图使他们改信基督教时，这些穆斯林背井离乡，逃到今
天的叙利亚、约旦、伊拉克、以色列等地以维护自己的信仰。在以色列，切
尔克斯人集中居住在加利利洼地地区的两个村子里。他们既讲切尔克斯语，
也讲阿拉伯语。外表上他们一点不像阿拉伯人，而更像俄国人或东欧人。多
年来，切尔克斯人一直保持着独特的民族特性。今天他们虽参加了各项经济
活动和国家事务，但他们并未受到犹太人和穆斯林社会的同化。年轻人在日
常交往中，除使用阿语和切尔克斯语外，正逐渐改用希伯来语。切尔克斯人
人数虽少，但据说他们非常团结。有这样一件事，以色列法庭有一次审判一
起间谍案，有名切尔克斯人在其中受审，那时有数百名切尔克斯人在法庭外
抗议，如果有人问“你们如何能肯定他无罪”，他们会异口同声地告诉你，
“因为他是切尔克斯人”。
二、语言学上的奇迹——复活希伯来语
以色列生活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它发现了以色列文化，其立足点就是复苏
了希伯来语。
希伯来语曾是古代犹太人的语言，《旧约·圣经》就是用古希伯来语写
成。当犹太民族流散到世界各地后，他们在日常生活中逐渐接受了当地的语
言，遂使希伯来语同当地语言混合使用，如西亚阿拉伯国家的犹太人基本上
都说阿拉伯语；中、东欧的犹太人把希伯来语与德语相混合，形成了意第绪
语；西南欧和拉美的犹太人讲古希伯来语与西班牙语混合而成的拉迪诺语。
自中世纪以后，希伯来语逐渐成为犹太教拉比们在举行宗教活动和祈祷时使
用的书面语言，及学者们研究古代历史和宗教，进行诗歌创作及篆刻碑铭的
文字，作为日常口语的希伯来语已经死亡了。犹太复国主义创始人西奥多·赫
茨尔在日记中就曾写到：“我们当中有谁能用足够的希伯来语去买一张火车
票呢？”因此在19 世纪复国主义运动之初，赫茨尔所构思的犹太国蓝图中，
国语不是希伯来语，文化也不是希伯来文化，而是德语和日耳曼文化。但历
史却给了他一个严肃的讥讽，尽管他是犹太复国主义之父。
（一）现代希伯来语之父——埃利泽·本·耶胡达
最初到以色列的犹太移民，他们的复国动机更多的是政治，而非宗教。
但本·耶胡达（出生于立陶宛的俄国犹太人家，1881 年和全家一起移居巴勒
斯坦）认为，仅仅通过建立政治实体来达到复国的理想只是表面的，是这远
远不够的。犹太人在进行政治上的复兴的同时，必须通过一种文化，使之真
正拥有青年一代。实现犹太文化复兴的唯一途径，便是唤醒古老的希伯来语。
从此开始，好似寂静的荒原响起了一声呼啸，在漫漫一二千年的历史长
河中，本·耶胡达成为在日常生活中第一个使用希伯来语的人。在世纪的变
换前后，他在耶路撒冷走街串巷，身体力行，宣传使用希伯来语。他的这种
行动曾遭到店主、银行家和一些犹太人的冷嘲热讽，许多人认为他是疯子。
同时他也受到巴勒斯坦正统犹太教徒的敌视和反对。在他们看来，希伯来语
是神圣的语言，只能在宗教活动中使用，将其用于日常生活是对宗教的亵渎。
为此，他们向当时统治巴勒斯坦的土耳其政府告发，说本·耶胡达煽动犹太
人造反，使耶胡达受到监禁和审判。但耶胡达并没有被吓倒，他一如既往，
为复兴希伯来语而奔波。他首先以自己的孩子和家人为教学试验对象，要求
他们学习和使用希伯来语。他禁止妻子讲俄语，在他们的孩子刚出生时，就
对他讲希伯来语，而且不许他跟说其他语言的孩子一起玩，以免受其他语言
的影响。他的教学方法及成功经验令当代语言学家和社会学家愕然。经过不
懈的努力，本·耶胡达逐渐获得了成功。1884 年，他与别人创办了第一份希
伯来文报纸，1889 年建立了“希伯来语言协会”。1904 年在收集和创造了数
千个新词汇的基础上，他编出了第一本现代希伯来语辞典，这在现代希伯来
语的发展中，可说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到1910 年前后，已发展成巴勒斯
坦的犹太人举行集会要求在学校正式使用希伯来语教学的形势。
本·耶胡达的卓越贡献，还在于他通过教育和写作实践，成功地把希伯
来语从一种复杂生硬费解的老式语言转化成一种简单、逻辑性强的现代语
言。在重建希伯来语的语法结构、发明新词汇和使古老的希伯来文字深入到
人们的日常生活方面，本·耶胡达的贡献，无疑为新的希伯来文化复兴奠定
了坚实的基础。
在复兴希伯来语的过程中，耶胡达紧紧遵循简明性和实用性这两个原
则，他很清楚，语言是要为所有普通百姓服务，而不是为学者服务。所以，
当代希伯来语一定要突出简明、实用的特点，使成千上万的移民容易学习和
掌握，这也是耶胡达复活希伯来语成功的根本所在。
（二）乌尔潘语言学校
就世界人均语言学校数量而言，以色列当数世界第一。几乎所有城镇、
乡村以及边境安置居住区，甚至部队里，到处都有语言学校——乌尔潘（速
成语言学习班）。近些年随着苏联和东欧犹太移民的迁入，乌尔潘越来越多，
希伯来语教师一度紧张。乌尔潘很少是全日制的，或上午、或下午、或晚上
开课。犹太新移民通过在乌尔潘的强化语言训练，在6 个月里，可掌握日常
生活用语和基本的阅读能力。
（三）有趣的语言
学习希伯来语很有趣，这是一种较简单而奇怪的语言。首先，学习写希
伯来语字母，它有22 个字母，这是一些让人感到完全陌生但又并不难看的形
体，使人感到新鲜。其次，希伯来语从右向左读，翻书的习惯也与我们的习
惯正好相反，仿佛是从封底开始读起，令人觉得奇怪。
由于传统的希伯来语词汇有限，现代社会中的新事物无法用圣经时代的
词汇来正确表述，所以以色列成立了希伯来语言研究院，作为批准创立和使
用希伯来语新词汇的权威机构。
英语是外来语中对希伯来语影响较大的语种。此外，许多语种如意第绪
语、法语、俄语等词汇也都被希伯来语所吸收。可以说，只要犹太移民来自
哪个国家，该国的语汇都或多或少影响着希伯来语的语言词汇。但毫无疑问
阿拉伯语对希伯来语的影响最大。原因是犹太人与阿拉伯人同属闪族，他们
之间有着很深的历史渊源，许多希伯来语的单词发音与阿拉伯语十分相似。
如“和平”一词，希伯来语读“沙洛姆”，阿拉伯语读作“萨拉姆”，发音
很相近。尤其是骂人之类的话，希伯来语几乎全从阿拉伯语中如数借用。
希伯来语中有两个重要的词汇在日常生活中时常听到、用到，这就是
“yallah”和“Nu”。“yallah”源自阿拉伯语，根据具体情景和说话者的
语气有上百种不同的含义。比如，有时意味着“我们走”、“快点”；有时
意指一种惊讶；在结束某段谈话时（比如打电话或发表讲演等）又指一种满
意和总结的口气；但换一个场合，它又表示一种骂人的味道。“Nu”源自意
第绪语，有200 种左右的含义，如见面打招呼的“嗨”，表示一种反问式的
惊讶和无可奈何的急躁以及火爆的咒骂等。置身以色列，你务必要尽快掌握
这两个词的活用，它可谓学会地道的希伯来语的关键。当然，类似这两个词
的词汇还有许多，都需要认真地加以区分对待。
在以色列，由于受家庭和文化背景的影响，人们往往在正式、公开的场
合讲希伯来语，在家里和本移民集团中仍说他们自己熟悉的语言。这一点在
第一代移民中尤为突出。但随着新一代土生土长的年轻人对希伯来语的熟练
掌握，这种情况越来越少。在以色列，年轻人的希伯来语往往比老一辈说得
标准，在家庭里往往会出现孩子教父母讲希伯来语的现象。
希伯来语的复活，不仅是使之成为以色列的国语，应该说它已成为犹太
复国主义核心的组成部分。其最典型的例证表现在以色列犹太人的取名上。
在本·古里安执政的近20 年时间里，政府曾要求政府机构或公共机构的工作
人员都必须使自己的姓希伯来化。本·古里安本人身体力行，他在1906 年移
入巴勒斯坦时叫大卫·格林（Darid.Greene），后改名为希伯来式的本·古
里安。希伯来语的复兴不仅创造了语言学上的奇迹，还带来了希伯来文化的
复兴，它不仅是犹太民族复兴的重要标志，也是对世界文化的重大贡献。
三、以色列的民族性格
人们往往用“萨布拉斯”来形容以色列人。“萨布拉斯”即仙人掌果的
意思，用这种外表坚硬带刺，但内心相当甜蜜的仙人掌果来形容以色列人的
性格，可以说是再恰当不过了。
希伯来语中有两句话在日常生活中使用频率很高，这就是“Zeyma yesh”
（本来就是这样）和“ye—heye besedr”（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两句话
比较形象地反映了以色列人坚强向上的性格侧面。
以色列人在生活中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压力，但他们绝不是生活的抱怨
者，他们习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进行工作。每当遇到困难和意想不到
的麻烦时，许多人也许会觉得无法忍受或暴跳怒吼：“怎么能这样”、“我
无法相信这一事实”。然而，以色列人总是耸耸双肩，摇着头轻声说道：“本
来就是这样”。然后用进一步的努力和高昂的精神以及耐心去克服困难。在
以军中流行一种更明确的说法：“本来就是这样——可我们肯定会赢”。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句简明的表达乐观主义和充满希望的话，可以
说已成为以色列人的座右铭。不论从日常高居不下的通货膨胀和日趋紧张的
住房，还是海湾战争遭“飞毛腿”导弹袭击，在以色列政府和百姓中你听到
最多的不是无可奈何的“我们该怎么办？”或者“上帝保佑我们”、“何日
是个头”的抱怨声，而是积极进取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句话反映了
以色列民族的人格，即不论发生什么都有能力、有信心，保持乐观和充满希
冀的精神和信念。据说在1976 年以军到乌干达的坎帕拉机场营救人质的行动
中，牺牲了一名军官，事后在整理这名军官的书信时，发现了他的绝笔之作
——写于他牺牲前五天的家信。在信中他第一次流露出对动荡的世界及不断
的战争的忧心，但即便这样，在信的结尾他还是写上了“ye—heye besedr”。
（一）拒绝说“不”
以色列人经过自己的努力，使这片原本荒凉的、干旱贫瘠的土地变成了
富饶的、物产丰富的现代化工业国家。这一成就的取得其中经验之一就是无
论个人还是集体都拒绝用“不”字做回答。以色列人不承认那些在别人看来
似乎是难以克服的障碍和不可超越的限度。乐观主义、决心和人定胜天的信
念，不仅使犹太人建立了以色列国，而且创造了诸如沙漠盛开鲜花等人间奇
迹。
强调积极面，向上精神，“有办法”的态度浸透到以色列生活的各个方
面。这个国家在工农业等方面取得的令世人瞩目的成就，其拥有的先进技术
和经验是在自学的基础上，通过坚持不懈地反复实践取得的。以色列人很为
自己出色的解决问题的能力而自豪。
保持乐观主义精神是以色列人的性格特征，只有具有这种精神，遇事才
不会消极悲观，才会有信心通过有效的行动去解决问题。以色列是个重视行
动的社会。
以色列人这些性格的形成，是以其生活环境为基础的。以色列人所处的
“无可选择”的环境，使他们不断意识到自己是生活在一个有限的和受约束
的世界中——狭窄的国土，很少的人口，敌对的邻国，自然资源的缺乏，这
种无可选择性使许多看似办不到的事变得可行。
以色列人面临的形势是不行动即死亡，它没有退路，没有拖延的余地，
没有犯错误的余地，没有安全系数。这种生存环境使以色列人在一切危险和
艰难条件下都履行职责，他们行动迅速而有效；坚强而沉着。
（二）男子汉风度
现代以色列人的外表特征是留着短短的发型（男女都如此），带太阳镜，
抽烟（由于战争和其他各种压力，以色列烟民比例很高）和穿以色列拖鞋等。
男女看上去极具男子汉的风度，而且无论是在商界或其他社会活动中，以色
列人常常显得冷漠，在社交活动中不易表现得亲近。
以色列人外表的坚硬在饭桌上表现得也很明显。许多以色列人总是指着
他们想要的东西，直接说：“递过来”，而非客气地讲：“麻烦??”或“请??”。
以色列人习惯直来直去，往往给人一种缺乏“绅士风度”的印象。如果
一位男士为同行的女士开门，伸手请她先进，她会觉得不习惯，因为以色列
男士往往不在乎这些细微的绅士礼节。
一般以色列人给人的印象往往是沉默少语，男男女女都表现为行动型，
而不是语言表达型。在回答别人问题时也非常简短干脆，有时嫌动口舌太麻
烦，干脆就用一个手势来表示。如当需要礼貌客气地告诉对方“请稍等”时，
以色列人一般不说出来，而是用伸开手臂，把五个手指向内并拢来表示。用
晃脑袋或两排牙齿一碰表示“不”。
（三）内心甜蜜的一面
以色列人尽管表面或外表上显得冷漠、严峻、富于男子汉风度，但较之
西方世界，以色列人更重视家庭生活。以色列人的社会生活也基本上是围绕
家庭进行。平日下班后，大多数人都呆在家里，即使在周末晚上或假日，他
们也大多和家人呆在一起，或去看望父母和朋友。
以色列人一般不下馆子吃饭。许多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饭馆饮食文
化在这里很少奏效。在家中自己做饭，可以说是一条规矩。以色列人亲朋间
相互走动较多，但也一般都在家中招待朋友或客人，很少去饭馆。此外，由
于宗教原因，以色列人一般不喝酒。
作为一个以色列人，你必须学会并拥有应付各种困难和在逆境中生活的
能力。紧张的生活节奏，大批移民给生活带来的暂时困难，以及致命的由于
战争和恐怖主义活动所带来的不安全感，这些都要求每一个以色列人必须学
会如何保持心理平衡，并通过勤奋工作等有效行动去改善这一切。保持乐观
主义精神是每一个以色列人所必须的。劳累了一天的以色列人回到家里，换
上以色列拖鞋，坐在沙发上，把当日的报纸放在腿上，一边吃着各种瓜果，
一边看报，使紧张的神经得到放松，倒也悠闲自在。
（四）人人都是银行家
世界上有不少富有的银行家是犹太人。事实上，就日常理财而言，以色
列人个个都称得上是银行家。由于以色列货币（谢克尔）常常面临通货膨胀
的威胁，政府也不断出台各种信贷计划，使得以色列人经常与银行打交道。
在银行门口，你常常可以看到排长队的场面。以色列人很少只开一个帐号，
一般是除开一个谢克尔帐号外，还要尽可能再开一个与国际硬通货有关的帐
号。平时，用谢克尔帐号支付有关日常生活费用，如有剩余就换成国际硬通
货存到另一个帐号上。这样做，一来可以免受高额通货膨胀之苦，二来可以
减少由于谢克尔存款利息较低造成的损失。
另一个突出的现象，是以色列人常常合法地“透支”，资金负债表上保
持“0”或“—”是很平常的事，银行也允许。出现这种情况时，银行一般从
透支者下个月的薪水或收入上自动转平。当然，如拖过30 天，银行就要罚款
了。所以，如何合理地运用“透支”，并配合所谓的“分斯付款”和“长期
付款”等手段，对于善于经营的犹太人，可谓是一门必修课。
（五）“开车不要命”
在以色列，仅次于恐怖主义对人生命威胁最大的便是“开车不要命”。
以色列交通事故发生率在世界上属于最高之列，尽管这个国家只有25％的家
庭拥有汽车。居高不下的事故率主要是由于以色列人开车时超速，跨黄线，
不给变线信号，信手而来，满不在乎，仿佛如入无人之境的开车习惯造成的。
以色列是世界上这样为数不多的几个国家之一，即它规定黄色交通灯是
一个准备行驶的信号，而不是警告停车的标志。于是司机们一见黄灯，便一
边祷告，一边把油门踏下启动，“嗖”地一下就进入高速行驶。
坐大巴在以色列旅游，令你难忘的固然有以色列美丽的风景，但更令人
难忘的是大巴司机的快速行驶。即使在转弯处，山路上也是如此。大巴就好
像仅靠一侧的两个轮胎在行驶，不觉使人惊出一身冷汗。
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种自杀性的开车习惯呢？归结起来有这样几
点：第一，较之西方国家，以色列的公路状况不算很好，如路面不宽，路基
不理想，路边缺少休息站和急修处等，汽车一上高速公路，往往是欲停则不
能，连喘气的地方也不好找；第二，高速公路上很少有交通警察巡逻，国家
有限的警力大都用于对付恐怖主义行动和维护社会治安上去了，无暇顾及高
速公路上的事。尽管年年增加交通死亡人数的统计和可怕的交通事故报道，
一再引发公众的呼吁，但人力的匮乏和财政预算的限制，一直阻碍着公共巡
警机构的早日建立；第三，由于经济上的原因，使以色列人买车后，不能花
很多钱对汽车进行维修保养，而汽车的利用率却很高，所以在公路上你经常
能看见抛锚的汽车。许多恶性事故发生，也都与此有关；第四，当然，最关
键的还是以色列人的性格所致。正如我们前面提到的，以色列是个小国，被
周围敌视的邻国所包围，外部发生的任何小震动都会引起以色列的震动。以
色列人时时感觉到危险的存在，使之采取极端的宿命论的态度，及时行乐。
正像前耶路撒冷市长特迪·科莱克（Teddy Kolleck）说过的：“你想想看，
如果你每隔十年都要打一次大仗的话，安全驾驶在你的脑海里占据不了什么
重要的地位。”这反映了以色列人的一种心态，这种心态使许多戎马多年，
没有死在战场上的人，最终因超速行车而死在高速公路上，如以色列前总统
厄泽尔·魏茨曼的独生子之死，即其一例。

曾经.是我

以色列是现代世界上典型的移民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