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漂浮的古村落

木子金军

  位于古运河河畔上的南阳村，是京杭大运河四大名镇之一。大运河贯通的岁月里，该地的繁华也有600多年。如今，这一处独特的江北水乡古风犹存，也时时记录着多姿多彩的风物。

    水上漂浮的村镇

    南阳村是水上漂浮的村镇，也是京杭大运河济宁段上最有特色的村镇。在古时，村镇依运河堤修建，元代之前只有几户姓段的人家在此居住，村名段家行。元朝至顺二年，这里建起南阳闸，以闸名为镇名，始称南阳镇。明代隆庆元年漕运新渠竣工，南阳成了码头。其后明清两代，这地方“渔船、酒船、商船、米面船，往来相接，群聚桅樯林立如街市”，一时号称“小苏州”。

    当其繁盛时，曾有皇宫所、皇粮殿、二爷庙、火神庙、古运河闸、魁星楼、文公庙、禹庙、杨家牌坊、不沾地旗杆等十多处名胜古迹。清政府曾在此设守备及管河主簿。乾隆皇帝下江南也曾慕名在镇上逗留，并有雅兴为老街马姓家的老店题写匾额，至今已被珍藏了几百年。

    到了明代中期，南阳已成为运河四名镇之一(其余三镇是镇江、扬州、宁波夏镇)。到了清代，为免水患，地势不断被抬高，就形成了当今的四面环水的岛屿，光绪二十七年，随着海运和铁路的兴起，清廷下令漕粮折银，运河停运。后有津浦铁路通车，水上运输萧条，南阳的风光日渐黯淡。

    如今的南阳成了一个水上村镇，两万余人星散在空旷的十多万亩岛屿上，或以莲荷相接，或以苇田相连，或以明水相通，出镇下村，必驾小船。

    运河穿镇而过，河湖相连，水路交错。这里的居民分湖民和渔民，湖民培植苇草和菱藕，从事苇编和草编，渔民从事捕捞与水产品加工。村中有古老的青石板街和带檐的铺面相连。这里集市贸易按传统在夜半或黎明举行，俗称“夜市”和“早市”。早市上最吸引人的是卖野鸭的鸭锅。风味野鸭摆在翠绿的荷叶上，卖鸭不论斤两，论“连”，按个头大小，对鸭两只一连，三鸭三只一连，六鸭也称“孤鸭”、“张鸡子”，六只一连。

    南阳村四面环水，不但是这一带唯一没有通汽车的乡村，同时也是内陆地区少有的没有汽车行驶的地方。这里不但没有车，就连自行车也少见。作为水乡小岛，出门见水，以舟代步，门前房后都有小舟停靠，出行极为方便。

    南阳村的小街都很窄，小街与小巷都铺着青青的石板，小街两旁商家一个接一个，小旅馆也有七八家。游走在小镇中，小街还有古老的房子，只是不再是店铺，问当地的老人，原来这都是一些明清时代的建筑。

    南阳村的小巷曲曲折折，住家有的也并不很规整，不过任一条小巷都会通向古运河。踏在南阳村青青的石板路上，顺着窄窄的巷子游走，就像走进了悠远的历史隧道。

连家船与船帮

    村上的渔民世居水上，一条船即是一家人的主要生产工具，也是他们生活起居的所在，从出生到老死，一辈子都在船上，所以他们的船叫做“连家船”。

    白天，各自驾船在水天之间谋生活，夜晚众多的船聚在一起，形成一个个水上村庄。聚在一起的连家船俗称为“船帮”。旧时的船帮多按船的类型相聚。

    枪帮，以猎取野鸭为业。每家一条连家船，几条俗称“大抬杆儿”的鸭枪，另有几只猎鸭时用的小船，俗称“小枪子”。家中的主人常常是白天在连家船上休息，或赶集卖鸭。夜晚出没于丛蒲之间。这些年，为保护野生动物，村上不再猎鸭子，但家里自养的鸭子也同样吸引外地人。

    罱帮，为罱网捕鱼的渔民，一家一只船、一副罱，属清贫人家。他们将船排成一队，形如雁阵，用罱杆敲击船舷，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驱鱼入网。每当此时，必唱渔歌以整齐船队，增添气力。

    网帮，湖上的中产之家。一家以一只较大的连家船为主，还附带几只小船，他们捕鱼的手段多种多样。

    大船帮，他们的渔船一般在一丈二尺以上，捕鱼用拖网，枯水季节又以船载货下江南。近几年，湖中渔民多数在湖中筑台，建起了新村，过上了安定的陆居生活。但是，水居时用的各类船只仍随处可见，水上人家也不罕见。

    这里的渔民捕鱼，方法多种多样，最有意思的，莫过于摆迷魂阵和端把子，与有经验的老渔民谈起来真是妙趣横生。

    虽然这里的渔民早在上世纪60年代初便陆续在陆地上建房子，但以渔养家、以船养家的传统没有变。每天清晨，天还没有亮，渔民们就划着小船进入到湖区捕鱼了。我们就遇到了渔民“敲星斗捕鱼”。捕鱼者在船头将手中的响木敲得梆梆响，鱼儿受到惊吓，便会东躲西藏，一不小心就钻进了布好的网。

    当地的夜市一般从零点开始。在夜市上，我们发现渔民的交易大多不分种类，大大小小、多多少少一起出售，当地戏称为“一篮子”买卖。

    浪漫的水上婚礼

    生活在船上的渔民，等儿子长大，就用多年的积蓄为儿子建造一条新船，儿子就在这新船上娶亲，建立新家庭。

    结婚之日，男女双方的船隔100米泊定，一齐挂起彩旗，同时奏起鼓乐。男家过来娶亲的船，名为“头船”，新郎打扮一新，站立船头，到女家接新娘上船，新郎与新娘并立在船头，两侧各立一个熊熊燃烧的火把。新人后面是两位怀抱大红公鸡的渔家姑娘，鸡名“上头鸡”，谐音取大吉大利的意思。头船后面尾随“二船”，船上有八个送亲的小姑娘。后边另有几只载嫁妆的船、载亲朋的船，结成船队，喜气洋洋。船到男家，迎新娘进新船，将火把放进锅灶。由嫂子辈的人向新娘撒麦麸和红枣。入舱喝罢交杯酒，喜宴开始，必有一场豪饮。

高天流云

水上漂浮的村镇

星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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