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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绿地终于见到了遛靛颏的了,现如今鸟市上的鸟比过去种类多的多了,可在街上看玩鸟的,就是画眉、红子了,能见到靛颏挺让人心悦的。玩靛的是两位老者,两笼靛颏分别挂在两棵树上,相隔数步,两位各做各的,一位腿脚不便坐在轮椅上,穿戴利落整洁,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松树上挂着一张大漆笼,一只红靛,端立其中,笼漂亮,缸啊、杠啊,都是像模像样的玩艺儿,那红靛其貌不俗,亮眉、粉岔、大脯红,尤其那片红,又宽又长又红,衬着那白肚皮,可谓靓丽可人,那老者一动不动就盯着它,专心欣赏着自己宠儿。那眼神.那表情告诉人门这才是真正的值得一玩的红靛.另一位老者,虽头发已白,却身板利落,笼挂在树上,人在一旁伸腰,踢腿,猛不丁还要喊上两句。那红靛相貌平平却气宇昂扬,张着嘴,大叫不止,那笼也是个糙笼,倒也拾掇的干干净净。很有点自名得意的劲,夸张的动作似是给爱靛捧场.这两笼鸟挨的近,难免有过客驻足观望,遇上嘴勤的,又会问上一句“这俩鸟一样吗?”坐着的那位不吭声,摆一下头,算是回答了,那位是边伸展着身脚,眼睛顶着鸟边说:“都是红靛,这能一样吗?”问话的人一头雾水悻悻而去。说真的我也弄不明白,这话是在褒谁、贬谁,您从两位的面部表现得知,自己的就是最好的。不时间,围的人多了,仰着头看那红靛鸣叫,那红靛索性把头仰上天,旁若无人,叫的越发起劲,引得啧啧的赞美,那大漆笼里的红靛显然有些不适,开始慌张,在笼里跳来跳去,有个不识趣的,往前凑了凑,口中吹着哨,伸手逗那鸟,那鸟在笼里扑腾开了,这时,那老者开了腔:“快把它罩上”,那推车的小女,麻利的罩上笼衣,又引来几句赞语,“啊,这罩儿真漂亮,绣着花儿还开着纱窗哪”,随后也是几声啧啧赞言,这玩艺儿里外都地道……,那老者也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满脸的荣兴,抱着笼、坐着轮椅车走了。留下的这位活动了几下身手,喊了几声,似乎也尽了兴,提着那裸笼也走了,走路轻快,似有一种胜利者的感觉。
这两位其实每天都会在这儿相聚,说玩靛那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说是鸟友,倒不如说是对手,凑在一处,就是比个高低,然而对手往往才是最近的朋友,这两位,谁也离不开谁,少了一位就没有比较,也就没有了快乐。没有那站姿昂扬,歌声优美的红,难以理解何为歌鸲,少了那亮眉亮岔的帅哥,不知红靛有多美丽,这两只红靛构成了我心中的红靛。人们的追求不同,但快乐是一样的,无论是凑在一起玩画眉,还是玩红子,凑在一起就是朋友,最大的对手,就是最近的朋友,快乐就从对手那里获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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