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花
标题:
清朝的最后一根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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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沈阳老张
时间:
2009-5-7 07:28
标题:
清朝的最后一根辫子
清朝末年,有一位“生在南洋,学在西洋,婚在东洋,仕在北洋”的大名士,他是第一个被诺贝尔文学奖提名的中国人,他也是第一个把中国《论语》、《中庸》这些儒家经典翻译成英、德文字介绍到西方的人,他写的《中国人的精神》这本书被西方哲学界奉为必读的经典著作。
他和俄国一代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是书信之友,印度的圣雄甘地称他为“最尊贵的中国人”,他精通多种外国语言,在20世纪时,西方人只认可两个东方人,一个是印度的诗圣泰戈尔,一个就是这位中国的“怪杰”辜鸿铭。
咸丰七年,辜鸿铭出生在南洋马来西亚槟榔屿一个英国人的橡胶园中。他的父亲辜紫云在英国人布朗的胶园中担任总管,为人精明能干,很得布朗的信任,布朗夫妇是丁克一族,膝下无儿无女,便把辜鸿铭收为义子,对辜痛爱有加,视如已出。清同治六年,布朗决定把辜鸿铭带在身边一同返大学回英国。辜鸿铭跟随布朗来到英伦三岛的爱丁堡后,辜鸿铭刻苦努力的学习。先后在名校爱丁堡大学和莱比锡大学拿到文凭。 学成归来后,辜鸿铭做了新加坡政府的公务员,每日里饱食终日,无所事事,正当他百无聊奈之际,碰上了一位中国人杨汝澍,杨汝澍对辜鸿铭的学问大感佩服,便邀请他到自己的上司清朝两广总督张之洞的幕府工作,辜鸿铭正愁一身好学问苦无识主,便径直跟着杨汝澍去两广总督府拜见张之洞。
当时的张之洞正正学古代的孟尝君,广开幕府,邀请天下才俊,听闻辜鸿铭是个西洋博士,连忙做出一幅礼贤下士的派头,安排他去管理商务事宜,张之洞是个有名的神童,但从小就有一个坏毛病,过日子颠倒黑白,经常起卧不定,说睡就睡。而他吃饭总是喜欢和召唤幕僚们和自己一起吃,于是陪张大人吃饭,就成了两广总督府中最苦的差事之一,其吃饭的流程是这样的:饭菜全部上好之后,张大人先动第一筷子后,众幕僚便逐渐各自开动,然后忽然之间张大人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众幕僚忙放下碗筷,肃然静坐等待,如果当天运气好,张大人睡一两个时辰就醒来了,如果运气不好,则会一直等到晚上才能继续吃中饭。其中的苦自不待言,尤其如此吃饭不但影响办事的效率,更会耽误事情。辜鸿铭不同于其他幕僚,他从没在中国的官场工作过,又在西方长大,省不得“君君臣臣”那一套虚文,他陪张大人吃过几次饭之后,遂首先发难,要求改革“陪吃饭”制度,张之洞也没生气,反而更加敬重他这种敢于直言的脾气,从此也就尽量不和幕僚们一起吃饭。
辜鸿铭刚走入张之洞的幕府,就解众幕僚于倒悬,成了他们的大救星,为了报答他,便一致商订给已经而立之年还仍然单身的辜找一个媳妇。 幕僚们便推选出江苏武进人赵风昌和广东番禺人梁鼎芬为代表全权处理此事,两人找了几个媒婆之后,终于物色到一个名叫淑姑的大家闺秀介绍给辜鸿铭,辜鸿铭一听说淑姑是缠过足的小脚,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辜鸿铭的恋脚癖大概是传染了清朝前期另一位大名士李渔的,曾经他更是放言“女人的奇绝之处,就在一双小脚”。娶了淑姑之后,辜先生开始大走桃花运,第二年又纳了一个日本的小妾,日本小妾虽是一双大脚,但对于一生推行纳妾制度的辜先生来说已经算不得重点了,后来辜鸿铭在北京时,曾向二位美国小姐宣扬自己的纳妾论,主张男人纳小妾是社会稳定的基础,美国小姐们自然难以苟同,反驳道:“那如果按辜先生的这个说法,女子自然也可以多要几个老公呀?!”辜先生听了也不激动,马上说出了一句名言:“两位小姐,你们看那茶壶和茶杯,从来就是四个茶杯配一个茶壶,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四个茶壶配一个茶杯的?” 辜鸿铭的这句名言流毒甚广,致使后来陆小曼小姐和徐志摩先生大婚之时,陆小曼便对徐志摩立下规矩:“你可不能拿辜鸿铭茶壶论来当借口,你不是我的茶壶,而是我的牙刷,茶壶可以公开用,牙刷就只能一个人用。我今后只用你这把牙刷,你也不准向别的茶杯注水。”把大诗人徐志摩挤兑得满脸通红。
辜鸿铭在张之洞手下一干就是二十三年,期间襄助张之洞训练新军,创办新兴工业,处理洋务外交等等,很是出了一番力。后来张之洞入阁拜相,辜鸿铭也随其一起进京,被分配到了外务部工作。一年后,张之洞肝病加重,到六月间,已是汤药不进,一如大清帝国。直到十月四日病逝,张之洞的死,标志着大清朝所谓“同光中兴”的结束,张之洞的死,也让跟随了他二十多年的辜鸿铭悲伤不已。
袁世凯掌权之后,辜鸿铭到北京当上了五国银行翻译团的首席翻译,年薪高达六千元。工作之余,辜鸿铭开始在北京大学讲课,第一天他来上课时,听讲的同学见他还拖着一条小辫子,穿着长马褂,一下哄堂大笑,辜鸿铭平静的说:“你们是在笑我的辫子吗?我这个辫子要剪掉很容易,但你们心中的那条辫子要剪掉可就不容易了!”除了工作和讲课,辜鸿铭还四处办演讲,他在京城东交民巷使馆区内的六国饭店用英文讲演《春秋大义》是要收门票的,票价两元一人,而当时演艺界的名角梅兰芳唱一场戏才收一元二角。
在自己人生最后的岁月里,他还去参拜了清废帝溥仪,接受了大清朝的最后一道荣光。公元1928年,他死于肺炎。 辜鸿铭一生狂放,他精通西方文化,所以他才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没落体会得更为清楚,辜鸿铭死后,一位外国作家说:“辜死了,可是能写中国诗的欧洲人还没出生!”足见西方人一直是把辜鸿铭当作同类来看待的,正是这样一个人,他穷自己的大半身精力试图挽回大清帝国的颓势,他用最偏执的方式来捍卫已经破落的中华传统文化,相比同时代的人物他和王国维是眼界最为开阔的,王国维的选择是在昆明湖自杀,辜鸿铭选择是自己的辫子。
几个关于辜鸿铭的小笑话
闻到鲜花香味的时候
辜鸿铭自幼生活在国外,通晓西方文化,但21岁的他对中国古文化却是门外汉。不过他从来没忘记过自己是中国人,凭着少年时代的记忆,每过年节,总买些酒菜,点上香火,虔诚叩拜一番,虽然不免引起洋人的侧目,而辜氏年年如此,一点不想放弃自己的民族信念。
有一次,一个英国房东忍不住问他:“你的祖先什么时候会来享用你这些鱼肉哇?”
辜鸿铭毫不思索地回答:“应该就在尊祖先闻到所孝敬的鲜花香味的那个时候吧!”
仅20岁出头的辜鸿铭,傲骨和志气以及雄辩的口才已初见锋芒。
去教育那些西方的蛮夷
有一次,有一个学生在课堂上问辜鸿铭:“老师,您去过不少国家,您认为哪个国家的人最懂得生活呢?”
辜鸿铭回答说:“要说生活,我们中国人最懂生活。”
辜鸿铭非常自豪的回答引起学生们广泛的兴趣,于是又有学生问:“最懂得生活的我们中国人为什么还要学英文呢?”
辜鸿铭掷地有声的说:“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学好了英文,好去教育那些西方的蛮夷!”
清朝的红缨大帽子
1920年,“辫帅”张勋67岁生日时,辜鸿铭特意为他挥毫赠送一副寿联,上书14个字: 荷尽已无擎雨盖, 菊残犹有傲霜枝。
这本是苏东坡送给好友刘景文的诗句。期望他不要懈怠失望,要珍惜剩下的好时光。可到了辜鸿铭这里,却有了自我安慰和洋洋自得的无穷妙趣。张勋对此寿联当然是一看便晓,心领神会,而一般人却未必尽解其意。
有一天,辜鸿铭与胡适同席应酬。席间,辜对胡说:“去年张勋过生日,我送给他一副对子,上联是‘荷尽已无擎雨盖’,你猜下联是什么?”
胡适想了好半天,想不出来,便问辜鸿铭。辜鸿铭说:“下联是‘菊残犹有傲霜枝’。”
胡适听了辜鸿铭所说的这幅对联,突然想到了辜和“张辫帅”的那条都不肯剪去的辫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辜鸿铭见胡适大笑,便问道:“你懂得这幅对联的意思吗?”
胡适回答说:“所谓‘傲霜枝’指的是你和张勋都留着的长辫子了。不过,‘擎雨盖’是指什么我倒真的还不知道。‘擎雨盖’究竟指的是什么呢?”
辜鸿铭解释说:“‘擎雨盖’就是指清朝的红缨大帽子嘛!”
滑稽尖刻的背后
晚清时,有一次辜鸿铭应邀出席湖北某学堂的开学典礼,全省当道官员以及教员学生百余人参加。典礼一开始,该学堂监督梁鼎芬事先准备好了一篇洋洋洒洒的颂词,叫一个东洋留学生站在台前高声朗诵,对上至张之洞总督、下至学堂的各级上司,官老大爷们进行慷慨激昂、悲壮感人的歌功颂德。其颂词之诌谀肉麻,令在座的辜鸿铭深身遍起鸡皮疙瘩,忍不住生出无限联想。就在歌颂者与挚爱者一个个正浑然忘我进入陶醉之境时,他已完成了自己那绝妙的谐谑念头。当那位留学生终于朗诵完毕之后,只听一个响亮而古怪的声音接着道:
“呜呼哀哉!尚飨——”整个会堂顿时哄笑如雷,肃穆慷慨的气氛荡然无存。原来是辜鸿铭这位老夫子将颂词比如成古今之人的谀墓之词,当作活祭文般当场应用起来了!
若不倒过来看,还有什么意思
辜鸿铭在欧洲留学时,有一天他乘坐从维也纳到柏林的火车。因路途疲劳,他顺手拿起一张报纸盖住脸,闭着眼睛在那里养神。 这时,对面空位上来了三个神气十足的德国青年。他们刚一坐定就对辜鸿铭进行品头论足:“瞧那个中国佬,连报纸都拿倒了,自以为还蛮像那么回事!他这到底做给谁看,这儿又不是中国。”他们以为辜鸿铭不懂德语,说完后就忘乎所以地大笑。
这时,只见辜鸿铭懒洋洋地抬起头,一张嘴就抛出一串字正腔圆的德语:“你们的德国文字这玩意儿太简单了,若不倒过来看,还有什么意思?甭说报纸上这通俗的玩艺儿,就是你们圣人歌德的《浮士德》,我也能跟你们背个一字不差。”
末了,辜鸿铭还引用歌德的语录,教训他们该如何尊重人,羞得这三个德国小伙子面红耳赤。
作者:
京城晓苏
时间:
2009-5-7 08:35
不管怎么说,辜鸿铭也应该算是一个有作为的人物。
作者:
£凡尘£
时间:
2009-5-7 08:57
学习了!
作者:
津门故里
时间:
2009-5-7 11:01
长知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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