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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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年野人生活造就湖北“跳蚤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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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宇轩
时间:
2009-2-6 20:31
标题:
16年野人生活造就湖北“跳蚤王”(图)
14294只跳蚤,9102只老鼠等小型哺乳动物,544个短嘴金丝燕巢窝,大巴山东部和武陵山东部92个不同海拔、不同生态类型的地点——一串数字构成54岁湖北宜都汉子刘井元16年的传奇生涯。
刘井元是湖北省预防医学科学院传染病防治研究所寄生虫防治部研究员,研究跳蚤是他的主要工作。
昨日,刘井元等人的研究成果《湖北西部病媒昆虫27新种1新属及蚤类区系的垂直分布研究》获2008年度湖北省科学技术奖励自然科学奖三等奖。
刘井元,湖北省预防医学科学院传染病防治研究所寄生虫防治部研究员,研究跳蚤20多年。
“跳蚤王”
发现新蚤类
公元6世纪以来,全球几亿人死于鼠疫,该病被称为全球疫病传播头号杀手,又称黑死病,也被我国列为头号传染病。鼠疫主要是通过跳蚤叮咬人而在人类社会传播,刘井元就是我国研究跳蚤这种昆虫的专家。
为防止鼠疫传播,1988年至2004年,刘井元在苍莽神秘的神农架原始森林的灌木丛中爬行、在冰天雪地里裸手扒鼠,掏老鼠窝、端鸟巢……从老鼠等小型哺乳动物身上捕捉跳蚤,研究其分布规律与趋势。
经过多年不辍研究跳蚤,刘井元发现了病媒昆虫31个新种和亚种,建立了蚤目新科,发现和命名了一个新属,在国内外首次对中国蚤类划界进行了修订,为控制与消除鼠疫获得了宝贵的基础资料。
2007年,刘井元和另7位中国跳蚤研究“顶级高手”受命编著《中国动物志·昆虫纲·蚤目》(第二版)出版,较第一版增加了近200种蚤类,使刘井元跻身世界蚤类权威之列。
人迹罕至的神农架原始森林保存着未受人类干扰的丰富物种,当然也包括刘井元“心仪”的跳蚤。
但1989年6月,首次面对混莽幽深的神农架原始森林,形单影只的刘井元心生畏怯。肩上几个大包格外沉重,除了几套换洗衣服,他带着400多个老鼠夹。
那时神农架尚未开发,浑沌无路。他曾请求一个林区警务人员做向导,该警员称从没进过原始森林,不敢同往。他又找了几个本地人,都不敢陪他入林。
最后他请了名四川人做临时工,两人同入原始森林。只见几层楼高的树参天林立,灌木杂生,草比人高;刚下过雨,林间雾罩烟笼,湿蒸潮萦,即使不远处也影影绰绰;一根根云雾草从树上垂吊几米,随风飘荡如云似鬼;遍地兽粪堆积,老鼠等小动物四处穿梭,碗口大的不知何种巨大生物的脚印通向看不清的幽暗深处……“我身上直发麻,汗毛直竖,不停打冷战。”刘井元回忆,那名被请来的四川人更吓得尖声乱叫,在林中听来毛骨悚然。
无比恐惧,依然前行。他们兵分两路,分别进入到两个林中,任务是在灌木丛中的土石坎里或大树下寻找老鼠洞,并在洞口放置鼠夹捕鼠。鼠夹是踏板中号铁夹,放新鲜猪肉作诱饵。
不同品种的老鼠大小不一,鼠洞大者有拳头大小,小者仅指头粗。有些洞口被灌木遮挡,只能用手轻轻拨一下,动多了老鼠会警觉。大约每隔四五米就能找到一个鼠洞,他的计划是每人每天在200个鼠洞口放置鼠夹。
下午4点,林中就已一片昏黑。打着手电,刘井元边开路前行,边听远处“啪啪”之声,原来林中鼠、兔极多,已被身后放置的鼠夹捕获。
放完200多个鼠夹,已是傍晚7点多,刘井元到山民家借宿,路上忽遇一个陌生人,他无比骇异,“那时什么都怕,魂都吓飞了!”
翌日清晨,刘井元和四川人进入原始森林收鼠夹,共捉到30多只老鼠等小动物。
天寒地冻
雪里扒鼠
跳蚤见了阳光就会跑,所以刘井元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天刚蒙蒙亮就开始收鼠夹。
1991年冬,刘井元来到神农架猴子石保护站海拔2600米高处布鼠夹时,大雪纷飞,冒雪放夹。翌日晨,积雪已达30厘米。
每放置一个鼠夹,刘井元都在树枝上悬一根红毛线作标记。那天,红毛线都被冻成了冰棍,他被冻得直跳脚,感到恶心、头晕。鼠夹全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他裸着双手在雪里扒。
那天扒出200多个鼠夹,却只捕到7只老鼠。刘井元将每只老鼠单独放进一个塑料袋中,以防老鼠身上的跳蚤跳出。“只要老鼠不冻成冰棍,跳蚤就还在它身上。”
回到住处,刘井元将老鼠放进“盘中盘”——一个长40厘米、宽30厘米的白方瓷盘,放在一个长80厘米、宽60厘米的大白方瓷盘中。用梳子轻梳老鼠的体毛,跳蚤就会跳离老鼠,再用弯头镊子拣跳蚤。跳蚤棕黑、棕黄色,大者有小豌豆大,小者如针尖,如果不跳肉眼几乎看不见。蚤类的跳跃距离不远,如果跳出小盘子,就会落进大盘里。那天太冷,大盘里时常结冰,为防止跳蚤被冻住,需要不时住大盘里倒开水化冰。
收集到的每个跳蚤,都放在一个单独的管瓶内,保存于70%的酒精中,带回实验室分类鉴定、计数。
16年,他捕到的老鼠形形色色,灰、白、黑、褐、黄皆有,大的足有半米长,如在宜昌五峰捕到的白腹巨鼠,小的仅3厘米,指头粗。除了用捕鼠夹捕鼠,他还捕获过36只狐狸、獾等食肉目动物,整个端过3个老鼠窝、544个短嘴金丝燕巢窝,从中共获取14294只跳蚤。
野山野林,刘井元日日履险。
林中无路,且能见度低,有时只能在灌木丛中爬行,时间最长的一次爬了一个多小时;有时走到或爬到一处一看,下边竟是万丈深渊,前方一棱小坎仅一脚宽,上有鼠洞,就一只脚踩过去,一手攀着岩石或植物,单足悬身在山腰上放置鼠夹。
一日下雨,刘井元下山时连滚带滑,被一根竹签扎破几条裤子,层层叠叠的裤子上都被血浸透了。
1993年,他在森林中被树枝戳了眼,鲜血长流,眼睛几年都发炎,从此视力减弱。
一种叫蜱的无脊椎动物仅小豌豆大,专咬哺乳动物多毛处,其身有齿,咬人后齿嵌入肉,不易拔出,且传播莱姆病等疾病。刘井元3次被咬,每次用尖嘴钳才能把它硬拔出来,疼痛难忍。“莱姆病潜伏期长,我是否被感染了也不得而知。”
一次,天寒地冻,刘井元走着走着脚下一块石头一松,他掉进溪流中,翻身爬起就跑,一直跑了几里路回住处换上干衣服,幸好没病。
收鼠夹不下10万,难免不慎被铁夹打手,疼得又叫又跳,“运气不好的话,鼠夹能把手指夹断!”
有一年,一名年轻同事跟刘井元到神农架,弄断了一根手指,从此刘井元再不敢带同事采蚤了。
在神农架原始森林,往往一呆就是3至4个月,衣服被荆棘挂成一条条的,化纤衣服则到处是挂烂的绒毛。
那时100多天的总费用只有2000多元,包含临时工的劳务费在内;2个人1天的生活费和劳务费支出加在一起只有10多元。
住的是养路工休息的道班、护林哨卡和山民家中,因在原始森林中连续野外作业,很多天不洗澡,遍体肮脏发臭,一些山民拒绝收留他们留宿;吃的则是面条、腌菜、酸菜、野菜,“有什么吃什么,碰到面条、土豆、竹笋就是上等菜了。”刘井元回忆,上世纪90年代,他每年至少有半年时间在森林和山间捕鼠求蚤,过的都是这种生活。
当时单位条件艰苦,没有车,在神农架和周边的房县、十堰、保康、兴山、竹山、巫山,鄂西南的巴东、五峰、恩施、利川、鹤峰、咸丰和湘西北的桑植、张家界等地调查跳蚤,刘井元沿着公路走,遇车就拦。很多盘山公路仅一车宽,有时司机不愿带他就强拦,上车后送司机几包烟。一次拦了一辆拉木材的车,车上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他就扒在垒起的圆木顶上,一路惊险,像电影中的飞车侠。
一次,在大神农架的瞭望塔附近,海拔2900米以上,天气突变,狂风大作,人被吹得根本站不住脚,继而大雨倾盆,没有食物,刘井元只能往海拔1800米处退,背着几大包换洗衣物、双杆猎枪和几十斤的铁夹徒步几个小时,行走45里,全身湿透,疲惫交加。
作者:
峡山散人
时间:
2009-2-6 20:35
作者:
红点颏
时间:
2009-2-6 20:42
这样的人 应该能用“伟大”来形容了
作者:
雨中彩虹
时间:
2009-2-6 22:05
作者:
沈阳老张
时间:
2009-2-9 08:20
专业人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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